第七十九章 后山入口,一剑西来

“狗日的老天,的确是狗日的老天啊!”【嘿咻】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静静的看着林风看了好久好久,终于开口说道:“狗日的老天说的是什么,现在不能告诉你。天机不可泄露啊,不过到了一定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林风无语至极啊无语至极,要是眼光能杀人,眼前的【嘿咻】早就死了百万次。

“不用着急。”看着林风郁闷的表情,【嘿咻】突然咧嘴一笑:“不用着急。”它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十分期待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或许,没有多长时间了吧。”

被【嘿咻】的笑笑的心里发毛,林风轻轻的咕哝道:“不会吧,看你这么向往的表情,我怎么会宁愿我不是那个狗日的老天选中的人呢?”

“你应该感谢那个狗日的老天。”【嘿咻】咧嘴一笑,露出了阴森森的牙齿道:“正因为狗日的老天,你今天才能活着和我说话。”

“儿郎们,走了。”【嘿咻】不再去看林风,吆喝了一声转身就走。

随着【嘿咻】的走动,原本鸦雀无声的兽山兽海嗡嗡嘤嘤的闹腾起来。

【嘿咻】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茫茫的后山之中。而周围那些乱糟糟不知道有多少的小妖兽们也飞快的离开,很快便没入森林,消失的干干净净。

林风静静的看着一眼看不到边的妖兽们走的无影无踪,躺在那里默默无语。被群鸟围得严严实实的天空终于恢复了原样,阳光毫不客气的照射下来。

高远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如同棉絮的洁白云朵,阳光静静的从天宇投射下来,温暖的笼罩着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少年。少年的眼睛轻轻的闭着,却似贪恋阳光早就睡着了。

“幻,你知道狗日的老天说的是什么事情么?”林风看着幻。

“不知道。”幻无语的翻了白眼道:“要是我知道那狗日的老天怎么想的话,怎会落到今天的这幅落魄的田地?”

“好吧,算我没问。”林风乐颠颠的朝着金色剑界跑去:“天,你知道么?”

“答案同幻。”天冷冷的看着林风,突然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目光:“不错,今天竟能在【嘿咻】身上留下一道小伤口,这几日训练的效果不错啊,以后继续努力。”

“真的么?”林风的眼睛瞬间就笑了起来。天可从来没有夸奖过自己呢。

“来,来,来!”天的生冷的语音明显的多了几丝心奋:“让我看看你进步多大?!”

“不是吧。”林风看着迅疾刺来的剑指,口中发出了一丝惨叫:“我都快累死了都。”

“是不是现在只想找到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天不怀好意的引诱道。手指的剑指却愈发的刁钻凌厉无孔不入。

“是啊。”经天一提,林风顿时感到自己全身无处不在的疲倦。连连的哈欠声中,林风便被狠狠的刺伤了八剑九剑十来剑。

“嗷呜……痛啊!”林风一个激灵,无处不在的睡意瞬间被疼痛驱走。

“呵呵,现在不瞌睡了吧?”天冷冷的阴笑道。

“天,你可不可以不这么无耻,可不可以有点同情心?”林风痛的龇牙咧嘴。

“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现在赶紧的体悟才是最好的。要是你今天敢败给你的身体,你的睡意,你看我不将你的神识十万八千剑!”天的声音愈发的阴冷。

“啊……”识海中金色剑界内便时不时的传出林风非人般的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或者自己的神识真被天刺了十万八千个窟窿的时候。天终于放过了可怜的奄奄一息就快死了的林风。

退出识海的林风刚要闭上眼睛睡觉,却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阵翻江倒海。狼狈的坐起来,林风欲哭无泪:“该死的幻,该死的天,你们俩个究竟有完没完啊!”

识海寂静,无人回答。肚中刺痛,依旧依旧。

“好吧。”林风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将百合儿胡乱包扎好的右腿艰难拉过来盘膝坐好,开始缓缓的运转着自己的剑元。

经脉中空空****的,只有偶尔的几点金黄一闪而逝,就像夜空中一闪而逝的流星一般。

凝聚精神,身体中无处不在的疼痛疲倦便如同潮水般涌来,凶猛的潮水几乎将要把林风可怜的神识狠狠淹没。咬着牙齿,林风慢慢的汇聚着剑元。

一点一滴的剑元在林风坚持不懈的周天运转下终于缓缓的从经脉中逸了出来。才开始极少,随着金色剑元的壮大,速度越来越快,终于汇集成了一条金色的小溪。

林风的眼睛紧紧闭着,体内的剑元流转不定运转不休,但是鼻子中已经散发出微微的鼾声,却是早就睡着了。

“我们这么逼他,会不会太狠了?他会不会太苦了?”幻心疼的看着陷入昏睡的林风。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天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看着林风体内兀自运转不休的金色剑元,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已经闻到了一丝血腥气。不得不这样啊!”

“是啊。”幻也低沉的垂下了脑袋:“苍茫镇已经开始流血了,整个天下血流成河的时间还会晚么?凭他现在的实力,的确得好好的努力了。不,是该拼命的努力了啊!”

两声叹息幽幽的响起,在寂静的识海中回**不定。然后识海就恢复了宁静。

整个世界都在一片宁静之中,除了林风不时发出的浓重的鼾声。

太阳渐渐的西斜,林风终于醒了过来。

感受着自己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的疼痛,看着在自己怀中静静沉睡的百合儿,林风苦笑的坐了起来。神识探入识海,林风顿时被体内汹涌的金色剑元惊呆了。

“竟然增长了这么多剑元?”林风轻轻的摸了摸鼻子:“唔,离四品剑者的境界已经不远了。看来,生死之战后体内剑元用到油尽灯枯而后再修炼,果然是增长修为的最好时机,可惜我却再也不愿了。唔……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伸手将缠着右腿可怖伤口的丝带解开,林风一拐一瘸的走到旁边的草丛中,伸手摘了一把止血的草药嚼碎吐在伤口上,林风顿时发出了嘶嘶嘶的抽冷气声。

“痛!太特么的痛了!”感受着药草敷在伤口上的巨大疼痛,林风欲哭无泪。

终于,巨大的疼痛消逝了,取而代之是一股麻麻的钻入人心的痒。林风知道药草发挥作用了,便将药草拨开,在腿上敷上金疮药,找了一个干净的丝带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处理好伤口,林风拄着断剑艰难的站了起来。感受着不再那么疼痛的右腿,想象着到家妈妈的心疼唠叨,爷爷林笑尘不屑却暗含关心的笑,林风皱了皱眉头,真是麻烦啊。

“真是的,堵我和我说事情好好的说完就行,非要带那么多的小弟吓我。吓我也就算了,非要给哥搞这么多的伤口,让哥怎么和家人交待?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林风很是不爽。

一面碎碎念,林风小心的抱着怀中的百合儿,左小白右小灰,一瘸一拐的朝着后山的入口走去。阳光静静的投射在他的身上,在他的身后投下一个不太优美的背影。

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后山入口,林风停了下来,看着身后的后山,百感交集的笑了笑。而后大步的朝着下山的路走去。

突然,一股莫名的危机感迫使林风向旁边扑去。

一道凌厉的剑光擦着林风的发丝从他的脸旁划过,几滴鲜血伴随着几缕头发悠扬的飘**下来。林风惊魂不定的看着后山入口,心有余悸。

后山入口,一剑西来。

那剑光开始无声无息,待林风有所觉察后骤然加速。光寒十四州,它以一种无所顾忌一往无前的辉煌气势狠狠的朝着林风刺来。

“剑者四品?”林风脸色难看至极:“亦或剑者五品?”

“好凌厉的剑法啊!”林风背靠着后山内侧的一棵树上,眼睛紧紧的盯着后山入口。他敢确定,刚才飞来的只有一把剑,若是剑客也过来的话他早就没命了。

旁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林风下意识的又往远离山崖的那方动了动。

突然,剑光再起。

犹若水般的温柔,波光粼粼之间,先前不知没入何方的长剑再次出现。

周围尽是点点滴滴的波澜,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水中**起的阵阵涟漪。

山势水势,尽为剑势。

林风看着自己四周如同无孔不入的水般延绵不断的剑势,只感到自己的喉头发苦发涩。自己今天是造什么孽,怎么尽遇到这些变态的莫名其妙的家伙?

剑势继续的延伸着。层层的涟漪慢慢的叠加,很快就形成了波澜壮阔之势。就如同山风呼啸一般,这些水很快就形成了大海,开始潮起潮落,纵情呼啸。

“不行!”林风看着愈发浩大的剑势,咬牙拔出短剑,如秋风般的金色剑意便开始慢慢的散发出来,延绵的大水之势终于有了一丝的停滞。

然而,就在林风想要趁着那绵延剑势冲出去的时候,水势开始有了一丝变化。

轰隆隆的大水声滚滚而来,水借风势,愈发的壮大起来。

“苦也。”林风咬着牙齿尽力的维持着剑势。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撤回剑意,自身反而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什么叫作茧自缚,什么叫骑虎难下,这就是了。

“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剑意,我有剑意反而被克制呢?”林风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着:“即便是等级高我也不应该啊!剑意应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啊!”

大水之势愈发的壮阔,而在林风如秋风的金色剑意的推波助澜下,大水就如天上的银河一般,滔滔不绝,几乎将林风完全淹没其中。

“我真是笨蛋。”林风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醒悟过来:“自己用剑意却使剑势,怪不得呢。”

当下维持着剑势,林风将剑元贯入断剑之中,而后瞬间除去剑意中的秋风剑势,林风纵身一跃,站在波浪之间,深吸一口气,断剑力劈而下。

乘风破浪,一道金色的剑意瞬间的割裂了绵绵的大水之势。几个呼吸间,绵绵的水势却渐渐褪去,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衣之中出现在林风的视线中,他静静的站在后山入口。

“阁下何人?”林风狼狈的跪倒在地,虽然破去了这浩大的水势,但是水那无孔不入无形无质的特性还是趁机一举涌了过来,狠狠的击伤了林风。

那黑衣人不说话,只是一步步慢慢的向这里走来。

一股淡淡的水的波动又出现在空气中。随着黑衣人的脚步慢慢延伸。在林风看来,这黑衣人似乎就是踏水而行,活脱脱的一个水中仙子,水的精灵。

“后山入口,一剑西来。苍茫镇的水家没这等人物。”林风看着这宛若水精灵般的黑衣人淡淡的说道:“你应该是天星城中弱水族的人吧。果然好手段。”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黑衣人的声音有些清越,却难以分辨。只见他执剑的手缓缓抬起,真就像是用瓢舀取三千弱水一般,轻柔美丽的向上抬起,动作优美但是杀机四射。

“若你是一个女子,穿一袭白衣,腰间佩水蓝色的腰带。”林风狼狈的躲开着看似随意实则凶险至极的一剑,莫名的想到了一袭白衣的水清浅,微微苦笑道:“定是十分美丽了。”

那女子恍若未闻,绵绵的剑势一剑一剑的朝着林风劈来。

林风左闪右避,加上先前的伤势未愈,右腿又很不方便。身上很快就积累了累累的伤痕。他索性也不再费尽心力的躲避,只是躲过劈向自己要害的剑势。

“你们水族在害怕什么?”林风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女子,嘴角露出了一丝讥笑。

黑衣人仍不紧不慢,行云流水的施展着赏心悦目却危险至极的剑法,一股若有若有的水汽不知何时随着他的剑势慢慢的在空气中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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