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反水!

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的唐伯虎,浑身都塞满了金元宝,不管是走路还有站着,都有一种吃撑了的感觉。

唐伯虎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行,这阳春书院始终都是别人的地盘,就算此时他将这些宝物通通带回院子里,也还是宁王的地盘。

这些金子银子太重,也太多,若没有一辆马车,单凭他次次徒手搬运,被李日芳那个狗东西发现的可能性太大了,得不偿失。

于是他决定将这些东西埋到阳春书院别的地方,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会客厅。

文征明与徐维正在向柳管家辞行。

五十多岁的柳管家重重地叹了口气。

“未曾想,与诸位才子相识不过一日,还未与之诗书论画,如今书院却发生了此等凶杀案,让你们受惊了。只是,成为宁王殿下的客人可遇不可求,若是你们早早离去了,可就错失了升官发财的机会了,成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秀才。”

徐维又心动了。

何不在此等上一两天,应天府肯定会破案。

他屡试不中,现如今不过是一个穷酸秀才,仅仅依靠着画艺谋生。

若离了宁王这个机会,再想在往上,也不过是一个画匠而已,还是要看他人脸色。

这个凶杀案只是针对别人,他初来乍到根本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小心行事还是可以保住性命的。

徐维督了一眼文征明,欲言又止,他想留在这里。

柳管家瞧见徐维脸上的犹豫之色,暗自发笑,这个世道哪有人不爱升官发财的**,若是拒绝了,不过是给的不够多而已。

文征明心思敏捷,看到徐维这副支支吾吾的模样,瞬间就明白了,唐兄的警告怕是白费了。

本就是萍水相逢,人各有志,该提醒的都已经提醒了,文征明见此,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表现出来,也不会再加以劝诫了。

“柳先生,文某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行离开,宁王的盛邀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柳管家笑着喝了一口茶,道:“不愧是书香门第,文才子当真洒脱,可是崔文博遇害之事,你作为崔文博的好友,难道不想留在此处一查到底,还崔文博的清白吗?”

文征明也笑吟吟道:“多谢柳先生抬爱,崔先生之事,以柳管家多年的治理能力,定能将凶手捕获,还宁王殿下居所一片安宁。”

实则他是一点也不相信柳管家的做事手段,若是柳管家与凶手里外相配合,草草随意拖一人定案,崔先生的性命怕是妄死了。

只是不知唐兄那边的情况探查的如何了。

柳管家摆摆手,道:“文才子当真是高看老夫了,老夫不过是仗着多年的经验而已,没什么大本事。只是文才子这一走,那崔文博的家人若是来了,文才子岂不是错过了慰问的机会。以老夫之见,何不留下来几日,既能获得宁王殿下的赏识,又能与崔文博的家人相见慰问,这乃是两全其美之事。”

见柳管家找出这么多理由来说服他,文征明有些怀疑,为何崔先生一死,这个柳管家的前后态度相差如此之大。

只是不管柳总管拿出何种理由,文征明是一定要走的。

柳管家见文征明油盐不进,嘴角渐渐下垂了。

要不是九美图被毁,殿下大发雷霆,他也不至于如此放下身段去说服一个秀才,真是岂有此理!

瞬间面无表情,重重地将茶杯放了下来。

“嘭”

茶杯与桌子发出碰撞声。

徐维吓得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当即连犹豫都没了,直接远离文征明,小步跑到柳管家面前,表露心迹道:“柳先生,徐维愿随宁王殿下,任柳先生驱使。”

柳管家半眯着眼睛,瞥了一眼徐维,没有说话。

见柳管家不应声,徐维多少有点猜到,文征明的固执己见惹到了柳管家,导致他作为同路人也被牵连了。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跟唐伯虎和文征明这两个连南京守备都能认识的人,不是同一类人,他只有这个机会。

徐维霎那间就做出了选择,掐媚道:“柳总管,宁王殿下是出了名的慷慨大方,又爱惜人才,能为宁王殿下效劳,是我等众多秀才梦寐以求的事情,徐维今日能有此荣幸,实在是祖坟冒青烟了!”

“至于那些不识抬举,鼠目寸光的人,”徐维轻蔑地瞥一眼文征明,又继续道,“柳总管何必放在心上,宁王殿下手一挥,不知有多少人才蜂拥而至。”

文征明一脸愤慨,这个徐维真是他和唐兄瞎了眼,才会把小人当君子看了。

听着这些舒心的话,柳管家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这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

柳管家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脸色,拍了拍徐维的肩膀,道:“不错,徐维你跟老夫好好干,荣华富贵是少不了你的,出了这阳春书院,有些人就是想回来,怕是都没这个资格了。”

“阳春书院是什么,不过是一个私人住所罢了,有什么可值得回来的!”

唐伯虎突然走进会客厅。

这话一出,柳管家与徐维齐齐愣住。

而后大怒。

“好一个唐寅,还有文璧,你们两个就是成心来阳春书院作乱,居然敢看不上宁王殿下的住所,真是大逆不道!”

柳管家只觉得当初就不应该从李日芳手里抢来这两个蠢才,现在到好,直接来给他添堵。

唐伯虎皱了眉头,大逆不道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当即喝斥道:“柳管家,说话可要分清楚,大逆这种词,一个王爷居然能用,那把当今皇上置于何地!”

“你,你……”柳管家一时嘴急了,就忘记这里不是南昌,不能随意暴露王爷的雄心。

徐维见柳管家吃瘪,便知道了自己的机会来了,立马大声反驳道:“唐寅休要猖狂狡辩,你区区一个举人,无官无职,在宁王殿下的居所无礼喧闹也就算了,居然还看不上宁王,你和文璧以为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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