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谈话(一更)
宁墨听着他故意逗弄他的话,忍不住伸手在他腰间掐了掐,那张绝美的容颜上皆是寒意逼人的笑意,幽幽地开口:“你是谁是丑?”

“不是丑,是美,美。”君煦忙反口道,目光宠溺。

“哼,下不为例。”宁墨轻哼一声,语气森森,不乏有威胁之意,格外渗人。

“那这么说,你承认你是我的世子妃了?”君煦含笑地出声,快速反驳。

语气虽疑问,但却是极其的笃定。

“强词夺理。”宁墨斜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道。

但到底气势不足,脸上洋溢的笑意愈发加深。

君煦还要说些什么,便听到门外的敲门声。

“主子。”

“进来。”宁墨收敛了情绪,恢复了往日里的淡然,出声。

秋蓉推门而入,恭敬地开口:“主子,奴婢刚刚接到冷心传来的消息,王浩被人追杀,冷心将其救了回来,现在将他带到了主子在城外的私宅。”

“嗯,我知道了,宁亦文的动作倒是快。”宁墨点了点头,声音夹杂了股冷意。

“那主子的意思?”秋蓉试探地开口。

“我过去一趟。”宁墨想了想,多少有些不放心,出声。

随后又将眼神看向君煦,似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我随你一起去,现下我也没有其他的要事。”待君煦接收到她的目光,应声。

“好。”

不大一会,几分便赶到了城外。

因着在路上已经商量好,宁墨带着秋蓉过去看看,故此君煦并未从马车上下来。

“主子。”冷心看到来人,行礼后,开口。

待他们进去后,王浩正在给阿齐喂药。

两人听到动静,回过神来,阿齐费力移动了身子,作势挡在王浩跟前,警惕地道:“你们是谁?到底有何目的?”

“倒是个护主的,只不过这个问题不该由你问。王少爷,请移步说话。”宁墨淡淡地开口。

但那语气里皆是不容反驳之势。

王浩似是早已经想到,脸上却也没有太多的表情,伸手拍了拍阿齐的肩旁,以示安抚。

而后看向宁墨出声:“走吧。”

两人在走到隔壁的屋子,冷心将沏好的茶端了过去,便径自退下。

“王公子请坐,不必拘束,想必你也看到了我的诚意。”宁墨脸上并未有多余的神色,声音如常的开口。

王浩不着痕迹地打量眼前这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小的白衣少爷,心下却不知为何对他有些忌惮,缓缓地走来过去,坐到宁墨的对面。

虽看似无异,但宁墨还是能瞧出他紧张的情绪,笑了笑,率先出声:“王公子,怕我?”

被人这般一眼看穿,王浩多少是有些不自在地,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几口后,这才渐渐缓解些忐忑不安的心,没有避讳地开口:“公子如此做,可是为了家父?”

“都说王公子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可我却觉得王公子只是天性洒脱。”宁墨淡声道。

她... -->> 她的话一出,也从侧面回答了刚刚王浩问出的问题。

“公子缪赞了,在下现如今除了家父的事情哪里还有任何的利用价值。”王浩颇为自嘲地开口,失笑地摇了摇头。

“若我是公子,应当庆幸自己该有利用价值,至少只有这般,才可以活着。”宁墨红唇轻启,毫不客气地出声。

王浩的神色有短暂的怔松,随后任命般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能得公子如此安慰,是在下的荣幸。”

而后眼神紧盯着宁墨,语气认真地开口:“原本我是应该不相信任何人的,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公子不是坏人,许是公子的人救了阿齐的命,有许是我除了相信你,已经没有了别的路。

但无论怎么样,在我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宁墨倒没有想到他会说出此番话,朝他看了一眼,并未拒绝他的提议,出声:“也罢,我需要你见令堂一面,将他手里掌握其他官员的证据交出来,尤其是宁国公府宁亦文。”

王浩虽已经做预想到是因着王捷,但却没有想到宁墨如此直白地将宁亦文说出来,动了动嘴唇,声音有几分干涩地道:“且不说我现在并不能见到家父,便是见到了,又怎么能保证他的手中确实有公子说的这些。”

宁墨抬头,看了看对面地的人,语气讽刺地开口:“即便到了如斯地地步,王公子还是要一味的装作不知吗?

其实你心里都明白,不是吗?

我这人不想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此事你愿意办也好,不愿意办也罢,但结果你终究是要去一趟的。

除非你想拉着你的小厮一起去死。

实不相瞒,当初你之所以能在拍卖会上将那绿玉髓拍到,其实便是我的手笔,棋局已开,既然一开始便是由我执棋,到如今我也没有弃棋而去的道理。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王浩一惊,用极其晦涩难辨地眼眸看向宁墨,脸色煞白,整个人像是陷入了僵局,许久才听他道:“是因为我父亲是宁亦文的人?”

宁墨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开口:“确实,但若是你的父亲足够清廉,即便我有心,他也不会落入现在的局面。

说到底,无非是他自己走错了路。

索性,现在还有稍稍弥补的机会,不过这都要看王公子的了。”

语气所沉稳,并未跌宕起伏,但却是明显的犀利。

王浩第一时间便想反驳,但终归什么也没有说。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事的开端是由眼前的少年所导致,但他有那么一瞬间问了问自己内心,发现自己并未责怪他。

甚至他觉得他说的确实如此。

若不是他的父亲,行为不端,又怎么能会被抓起来,最可笑的是,他回想过往奢侈地生活,竟觉得自己也是从犯。

是贪污受贿地从犯。

“我父亲会死吗?”王浩并未就刚刚的事情回答,而是问了一个这些天他一直想问,却不知问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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