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伏击李自成

各路官军按计划追击流贼先后出城,密丰军和贺人龙部在两日后奉命开拔。而这次贺人龙部在前,杨易部在后。

贺人龙一路上闷闷不乐,这杨易立了战功,想要收拾他可不容易了。

参将周国卿也对杨易恨之入骨,“军门大人,杨易部下前些日子损失惨重,手雷都用完了,就几支火铳有毛用,咱们还是有机会收拾他的。”

贺人龙精神一振,“对了么,爷可是军门,只要制台大人不在,还不任我捏圆搓扁。”

哨骑来报,“报,密丰军停在河边,不再跟随大军前行了。”

贺人龙火冒三丈,“告诉杨易,故意拖拉有避战之嫌,限他不得远离后军五里,否则按贻误军机论处。”

两个时辰后,哨兵再次来报,密丰军违抗军令停止不前。

“真以为有督臣撑腰就违抗军令,老子来个先斩后奏”贺人龙骂骂咧咧的,“看他没了牙的密丰军算个球,走!”

贺人龙命令全军折返,气势汹汹的向密丰军停驻的地方行进。

无定河上,数条小船往返两岸,拉着大量物资过河。河水消退了不少,船只往返两岸很快。这是密丰军正在接受物资补给,补给的都是密丰军短缺的手榴弹、炸药包之类的军械。这些武器都是农场自制的,通过晋商转运到陕北,护送军械的正是农场为晋商代为训练的护卫队,范三魁为队正。

“范三魁参见大人!”范三魁见到杨易行标准农场军礼,身姿挺拔,孔武有力,虽然对是农场代为训练的,但是长期跟随农场军兄弟们一起训练,彼此感情紧密,对杨易尊崇。

杨易见其依然带着浓浓的农场风,很是欣慰,“不错,想来回到山西依然不该农场军本色,赞!”

范三魁高声道,“范家卫队也是大人的兵,愿意跟随大人征战沙场,虽死不悔!”

杨易拍拍他的肩膀,“不急,如今大明内忧外患,有的是建功立业的机会,现在你负责好后勤运输就是对兄弟们最大的支持。”

进过多番战斗,密丰军士卒的枪支也损毁不少,很多枪只是摆设,无法射击。这次补给来不少配件,随军工匠史大柱带着一帮匠人抓紧维修。士兵们拿起修好的枪支,朝着河水一通乱放。

气势汹汹而来的贺人龙听到连绵不绝的枪声吓了一跳,连忙派人打听,才得知密丰军获得了大量补给,顿时气焰消停。

杨易闻讯而来,远远朝着贺人龙道,“贺军门此来何事?”完全没有为人下属的自觉性。

周国卿气急败坏道,“杨易,见到上官不以礼相待,还嚣张跋扈,你你你……”

杨易用手铳指指周国卿,“周国卿,我跟军门大人说话,轮不到你插嘴,再敢放屁老子一枪蹦了你”

周国卿脸涨成猪肝色。

贺人龙道,“本军门屡屡命尔行军,为何抗令不尊?”

“哦,原来是为此事啊!”杨易笑笑,“本操守正在查验武器,这玩意杀敌厉害,来来来,兄弟们给贺军门表演一番”

几个亲兵护卫点燃一个五斤装的炸药包,猛力扔出去,轰的爆炸声传来,方圆一丈之内尽是铁钉。

贺人龙表面不动声色,但是眼睛的余光看到密丰军正在搬运大量的炸药包,心下大惊。贺人龙的几位副手连朝贺人龙使眼色,劝其放弃硬拼,再说了都是官兵,何必闹得你死我活的。

杨易也不想跟友军闹得太僵,实力显示出来后,放低姿态道,“军门大人,卑职知道兄弟们出征辛苦劳累,备了点薄礼敬请笑纳”

几位亲兵搬来几个箱子,一打开全是银圆,一万两。

“密丰军出手真是阔绰!”贺人龙调转马头,“带走!”

……

虽然暂时缓解了双方的关系,但贺人龙也知道,密丰军不可能受自己节制,自己更没有能力让杨易俯首听命于自己,索性听之任之,有军功自己沾光,有失误就有推卸责任的地方。

没了“上司”的束缚,加之补充了军备,杨易全力投入对流寇的追剿中。密丰军经青涧到延川,得知有大批流贼往延安而去,遂折西往延安进发。在延安城外恰巧碰见延绥总兵王洪部同李自成部大战。

在米脂李自成虽遭重创,但其在陕北有根基,依然能整兵数万。在延安城外同追击的官军再战,双方大战正酣时,密丰军如匕首一般插进农民军腹地,一举将农民军“开膛破肚”,李自成半路上临时纠集起来的数万人,说白了就是流民,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在官军的凶悍攻势下,迅速土崩瓦解。

李自成愤愤的带着骨干军队再次西逃,得知李自成西逃,杨易带着密丰军一路尾随追击,他就是要死死咬着李自成,他有个信念,要将这个逼崇祯上吊的罪魁祸首先行吊死。为了加快追击速度,杨易命关晟带部分军队留在延安,自己只带着四百精兵追击。

李自成一口气从延安府跑到庆阳府,数百两路程,愣是没有甩掉阴魂不散的密丰军。而密丰军衔尾追来,一路消灭不少掉队的兄弟们。可以说,密丰军带给他们强大的压迫感,李自成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造反以来,多次陷入官军包围和追杀,他都从来没有这种压迫感,他明显感到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

在一处小河边,李自成吩咐众人休息,连续数个时辰的奔逃,人困马乏。小河两侧是密林,众人纷纷为战马寻找嫩草。休息时,一干将领在树林边围成一团,刘芳亮对李自成道,“大哥,他们明显是冲你来的,干脆你化妆成小卒,带几个人离开,我带着兄弟们引开追兵。”

作为农民军的核心人物,李自成到哪里都是手下簇拥的对象,无论多少人掉队跑散,围在他身边的人仍然是最多的。也正因为如此,密丰军始终追击人数最多的那一股人马,这样就能死死咬住李自成。

李自成自然知道这一点,但是若为了逃命丢下兄弟们独自逃遁,以后如何领导大伙儿。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能这么做。“俺李自成绝不弃兄弟们独自逃命,此事休要再提。”

田见秀苦笑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在,兄弟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看看,咱们剩下不足三百骑了,根本抵挡不住官兵。”

李自成豪气道,“时也命也,在朝廷眼里,我李自成就是罪该万死之人,若非兄弟们护着早就死了十次百次了。我的命就是兄弟们的,为兄弟们生,也能为兄弟们死!”能做一代枭雄的人决然不是平庸之辈,一番话听得兄弟们热血沸腾,纷纷表示誓死保护李自成。

负责警戒的袁宗第警觉的发现小河对岸的树林里有人影晃动,大喊,“对面有埋伏!”话音刚落,对岸的树林里传来火铳声,砰砰砰的升腾起一阵黑烟,几名巡逻的农民军惨叫倒地。

接着大批身穿棉甲的官兵从树林里冲出来,跑步冲锋。

“弓弩手”刘芳亮大喊。能跟随在李自成身边的都是农民军中的精锐,反应迅捷,弓弩手迅速张弓搭箭,嗖嗖嗖,数十支箭羽飞射而出,射中树干的箭羽发出震颤之声。

轰轰轰,官兵扔出手榴弹炸飞数名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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